
老知青带着陕北媳妇回北京,父母不给房子住,99年一口气买2套房
作者:肖寒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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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回到北京那会,我被父母赶出家门,他们觉得我娶了一个陕北农村媳妇,没文化也没工作,所以打心眼看不起妻子,爸妈这么做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我离婚,然后给我重新找个工作,当然也会给我介绍一个北京城的姑娘。但在爱情面前,我选择了坚持,没有抛弃我的妻子,反而更加深爱这个朴实又漂亮的媳妇。
1968年正月二十三,我从北京出发,前往陕西延安插队,随我同行的有四五十名同学,临走那天,男孩子大都兴高采烈,女孩子则是哭哭啼啼,可能这就是男孩和女孩的区别,男孩是敢于闯荡的性格,女孩是安于闺房的性格,不过此时已经由不得我们做出改变,甚至有些父母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放弃插队的机会。
到达的陕北的时候,依旧是冰天雪地,刺骨的寒风让我有些不知所措,环境无所谓,这里的吃住条件很差,我们插队的村子叫朱家旺村,是一个不到200人的小村庄,生产队长叫朱文科,给我们安排在朱文生家住,是一孔据说有40年的窑洞里,窑洞足足三丈深,那个时候没有电灯,进去之后黑乎乎的,到了灶台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。
可我们没有选择,朱队长给我们安排成什么样的窑洞都得接受。
阳春三月的天,蓝悠悠地,雪白的云彩在头顶飘过,老乡们开心,说再暖和几天,就可以进行春耕了,我们这些知青都没有种地的经历,大家的热情都很高涨,想要在陕北的土地上大展拳脚。
可村里的长辈对我们是不屑一顾,他们压根就不认为我们会种地,更不相信能吃得了苦。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年轻,十七八岁,最大的也不过20岁。
等到真正春耕的时候,我们几个知青负责扛着农具,犁、镢头、镰刀等这些都是第一次见,确实不知道怎么使用。
“小黄,你看着这些农具会不会用?”李三富问道。
“不会啊,我都没见过。”我回答道。
曾经的桀骜不驯,在此时变得老老实实,因为确实这些农具没见过,别提怎么使用了。
农民是很不容易的,凭借劳动收获一点粮食,还要看天吃饭,第一天就给我们六名知青狠狠地教训了一番,每个人手上都磨起了血泡,等到收工的时候,腰酸背痛,甚至连回家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好在第一年我们是幸运的,村里的一个姑娘朱少霞给我们做饭吃,但这也仅仅持续了一年。
这里就不得不说说朱少霞。
当时的朱少霞只有14岁,不仅会洗衣做饭,还会针线活,下地干活更是不在话下。最主要的是朱少霞长得很漂亮的,朱少霞是生产队长朱文科的女儿,他还有另外一个大女儿朱雨燕,也长得很漂亮,不过朱雨燕已经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小伙子,年龄和我们一般大小。
陕北人很淳朴,也很热情,对我们这些北京来的青年像对待亲人一样,平时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工作中,都很照顾。
时间久了,和大家也都熟络了,每家每户过着什么样的光景也很清楚,甚至有哪些亲戚也是知道的。我们之间的相处没有任何隐瞒的,陕北人不喜欢唯唯诺诺的人,对于那些豪爽的人很欢迎。
到了1971年的时候,我成了村里的放羊倌,和村里的一个老汉一起去放羊,到了中午的时候,在河里盛水煮小米稀饭,这是我们一天的伙食,吃罢饭,老汉唱起了信天游,几嗓子过后:
“黄雪民,该睡觉了,我在这棵柳树下面,你在那棵柳树下面,这样羊就不会乱跑了。”
我乖巧地照做,还别说,一觉醒来,羊就卧在旁边没乱跑,我一只一只地数着羊,没想到老汉一眼过去就数对了。
我问他:“你是怎么做到一眼过去就能数对羊的?”
“这个是技巧,羊是会动的,你只要盯着每一小群去数就行,再者每只羊都长得不一样,基本上看一眼就能知道少没少。”
对于这个技能,至今我都无法揭开谜团。
随着长大,我后来在隔壁村当了小学教师,因为是几个村子一起办的小学,每个村子出一名教师,很幸运我被生产队长推荐成了教师,这就意味着我不用在烈日炎炎下干活了,后来才知道,这一切的功劳是朱少霞,是她推荐我去当教师的。
到了1974年的时候,我来到陕北已经六年时间了,此时的朱少霞也已经20岁,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,朱少霞家的媒人络绎不绝,基本上一年四季都有说亲的,可她就是不嫁人,对于朱文科来说也发愁,自己的女儿不嫁人,也不说原因,是不是有看上的对象?
有一次朱少霞和父亲吵架,当着村里那么多人的面说“我就是看上黄雪民了,他要是愿意娶我,立马就嫁给他。”而在人群中的我,顿时脑袋苍白,村里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我,那个时候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郑金冠突然在人群中大喊一声:“黄雪民跟我说过喜欢朱少霞。”
村里人哄堂大笑,朱队长走到我跟前问道:“你快说,喜不喜欢我家朱少霞,喜欢就说出来,不喜欢也让我们女儿死心,这么大姑娘了还不嫁人,成何体统。”
我看向朱少霞,朱少霞也看向我,我知道了答案:“我喜欢朱少霞,我要娶朱少霞做我的婆姨。”
大家没有笑,有人吆喝着,有人鼓掌……
后来,我和朱少霞在陕北结婚了,那个时候父亲写信说很快能返回北京,而我结婚的事情并没有告诉父亲,在这个时候向父亲说明已经在陕北结婚的消息,他的回信让我很失望,因为父母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,说朱少霞大字不识一个,还没有工作,又是农村人,问我图什么?
图什么?我想就是图爱情吧,图朱少霞的单纯和热烈吧。
到了1976年5月的时候,我要返回北京了,那个时候很纠结,到底要不要带着朱少霞,带回去父母不同意,不带回去我就成了负心人,思来想去,最终还是决定带着朱少霞。
回到家父母果真不待见,甚至不让我们住在家里,我以为妈妈会心软,替我说情,没想到和爸爸的立场一致。最终我和朱少霞住在朋友家闲置的房子,原本爸爸是要给我安排工作的,可最终并没有这么做。反倒是从小把我当儿子疼爱的孙叔叔给我和朱少霞找了工作,由此我们成了工人。
时光荏苒,到了1989年的时候,我辞掉工作开始做生意,因为感觉挣的钱只够吃喝,想买件衣服都需要攒很久的钱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这份工作不要了,因为北京城的大街上出现了很多小商小贩,我也加入这个队伍中。
可能是命运眷顾我,也可能是真的很努力,几年之后,我也算是事业小有成就,不仅开了公司,还在1999年的时候,一口气买了两套房子,这也是对我的一种安慰,这么多年一直租房住,现在也算是自己真正意义上有家了。
其实我和父母几十年来都没有和好,直到父母去世,都没有选择原谅,他们对我的不尊重,对我妻子的不尊重,是无法得到我的原谅的。
